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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美国最高法院即将在11月初就“对等关税”举行听证会之际，特朗普政府近期豁免了数十种商品的关税，并在与各国的贸易协议谈判中提出对数百种商品实施关税豁免。同时，美国总统特朗普表示将亲自出席听证会，毕竟这决定关税这一特朗普经济议程“基石”的命运。如果特朗普败诉，美国平均有效关税税率可能从16.3%降低至少一半，并可能被迫退还数百亿美元税款，同时可能推翻特朗普与一些国家达成的初步贸易协议。
豁免范围大幅扩展
上月，特朗普通过附件二清单豁免了从黄金到LED灯等数十种商品的关税，涵盖多种矿物、化学品和金属制品。这些产品中许多已被或将被第232条款关税覆盖。10月17日，据媒体援引知情人士，这一转变反映出政府内部正在逐步形成一种共识：美国应降低非国内生产商品的关税。
值得注意的是，特朗普还预告了未来可能出现的数百项豁免。根据其签署的行政命令，可能被称为“附件三”的产品清单列出了未来可能获得零关税待遇的数百种商品。该清单针对“无法在美国种植、开采或自然生产的产品”，包括某些农产品、飞机及飞机零部件，以及用于制药的非专利物品。
在调整“对等关税”豁免政策的同时，特朗普政府正加大对第232条款的使用力度。该条款法律基础比“对等关税”更为稳固，特朗普已利用该条款对金属和汽车征收关税。上周五，特朗普宣布根据第232条款对卡车和卡车零部件征收25%关税，对公交车征收10%关税，将于11月1日生效。该行动还扩大了汽车制造商的关税减免计划，允许他们申请抵免额度以部分抵消汽车和卡车零部件关税成本，期限从2027年延长至2030年。
保护主义倾向的特朗普盟友认为，第232条款关税最终将更有效地推动制造业回流美国。繁荣美国联盟执行副总裁Nick Iacovella表示：“对美国没有能力生产的产品征收关税毫无意义。第232条款是最有效的工具。”
关税政策的调整显示出政策立场明显软化。美国商务部长Howard Lutnick此前数月坚称“对等关税没有豁免，没有例外”。但他在7月底的电视采访中软化了立场，表示：“如果你种植某种东西而我们不种植，那可以零关税进口。”
“雷声大，雨点小”
白宫已将带回海外岗位作为头等优先事项，涉及从造船到半导体制造的各个领域。特朗普已从企业那里获得了数万亿美元的投资承诺，其中一些专门为了将就业岗位带回美国，包括汽车制造商斯特兰蒂斯130亿美元的投资计划，以及摩根大通上周宣布的1.5万亿美元倡议。
不过一位不愿具名的白宫官员表示，“我们没有得到应有的认可，这一切其实经过深思熟虑，但情况是企业不愿意打破盈利赚钱的现状。”企业在考虑这些重大投资时，也不得不面对新的产业关税、美最高法院审查总统是否拥有单边紧急关税权的案件，以及这些关税是否会在特朗普政府之后继续存在等不确定性。
花旗9月份的研报指出美国实际有效关税税率仅为9%—10%左右，远低于约18%的理论税率水平，核心原因正是政策性的“豁免和例外”。报告指出，在2018年中美贸易战后的2019—2021年间，957家公司提交了163522项关税豁免申请，批准率高达61%。
关税影响低于预期，也解释了备受关注的“关税通胀”为何迟迟没有大规模出现。花旗的报告指出，尽管其追踪的“关税篮子”商品价格有所反弹，但增长依旧温和。这一方面是因为企业实际承担的关税冲击小于预期，另一方面也得益于库存的缓冲效应。
花旗分析称，当前贸易战“雷声大，雨点小”的局面利好风险资产，并为美联储在劳动力市场疲软时降息保留了空间。但投资者需警惕两大风险：一是企业为规避关税而建立的库存正接近耗尽，可能在未来一两个月内推高商品通胀。二是转运贸易若持续增加，可能引致未来对越南、泰国等国的新一轮关税措施。
特朗普将亲自出席听证会
接下来在当地时间11月5日，最高法院将就特朗普征收的、影响数万亿美元国际贸易的进口关税是否合法举行听证会。诉讼所涉关税包括特朗普援引1977年《国际紧急经济权力法》面向全球征收的10%“基准关税”，对未与美国达成贸易协议的贸易伙伴征收的更高额度关税，以及所谓“芬太尼关税”。
目前争议焦点在于，特朗普政府主张现行关税政策获得1977年《国际紧急经济权力法》授权，该法赋予总统一系列工具来应对国家安全、外交政策和经济紧急情况。但今年5月28日，设在纽约的美国国际贸易法院3人合议庭就小企业主和美国12州所提诉讼裁定，特朗普无权援引《国际紧急经济权力法》征收上述关税。美国联邦巡回上诉法院此后审理特朗普政府所提上诉，并于8月29日以7比4的投票结果维持原裁决。特朗普政府随后向美最高法院提出上诉。
对于即将到来的听证会，特朗普表示，他可能会亲自前往最高法院，旁听关于其大部分关税措施是否符合法律规定的口头辩论。特朗普此前在椭圆形办公室对媒体表示：“我想我会去最高法院旁听庭审，我以前从没这么做过，即便我曾有过一些相当重大的案件。我认为这是有史以来最重要的案件之一，因为一旦败诉，我们在面对世界时将毫无防御能力。”
彭博经济研究所分析师肯尼迪（Chris Kennedy）指出，若美国最高法院维持下级法院的判决，可能会使美国16.3%的平均实际关税率至少降低一半，还可能迫使美国退还数百亿美元资金，特朗普此前与部分国家达成的初步贸易协议也可能被推翻。
报道指出，若特朗普出席旁听，将出现“极不寻常”的场面。尽管历任美国总统会因大法官就职仪式等活动造访最高法院，但在口头辩论期间亲自旁听的情况极为罕见。
此前，在最高法院审议“特朗普是否因试图推翻2020年大选结果而享有总统刑事豁免权”这一问题时，他也曾表示计划前往旁听。最终，他选择在海湖庄园举行新闻发布会，并未前往。2024年，最高法院裁定，特朗普对其官方行为享有推定豁免权。
北京商报记者 赵天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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